朱砚睁开眼,汹涌的灵力在他体内流转。床畔正打瞌睡的少年立时惊醒,朝着朱砚咧嘴一笑:“恭喜兄长进入灵境下期,成就小天地。”

    朱砚有些恍然,认出了眼前的少年,正是他的弟弟朱墨。

    朱墨憋了一肚子话,艳羡道:“我从未听说过哪家的修士能在十八岁进入灵境,成就小天地,兄长你是第一个了。爹爹这两天日日向其他门派的掌门长老们炫耀,都快惹人厌烦了。”

    朱砚忍不住揉乱了他的头发,笑道:“你加把劲,也能很快赶上的。”

    朱墨撇撇嘴,道:“我可不如你妖孽。你晋升刚结束,先修养一会儿,我去把父亲叫来。”

    说着便跳下床,走出门外。不一会儿,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屋内。男子两鬓微白,容貌与朱砚有七分相似,温润如玉,他眉角扬起,笑意满面:“砚儿醒啦。”

    朱砚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,心底莫名略过一丝悲伤,却又很快被欣喜替代:“父亲,我成功晋升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孩子,好孩子”长生堂堂主朱奉老怀宽慰:“你是爹爹的骄傲。”

    他似是想起鬼无宗、补天阁一众掌门长老羡慕嫉妒的神色,开怀大笑:“我儿如此年轻有为,可把其他门派的老骨头给羡慕坏了。”

    朱砚也忍不住欢喜。

    他似乎对于修行有着极大的执念,一朝得偿所愿,喜不自禁。一睁眼便看见最亲的亲人守候在旁,心底的暖意几乎使他落泪。

    人生似乎再完满不过了。

    他心想:我此生所求,不正是修行一日千里,家人安康美满么?

    是这样么?

    心头的违和感始终挥之不去,他再次巡视四周,墙壁地面光洁,不染尘埃,头顶是崭新的无影灯,房舍一角摆着一台电脑,屏幕上是熟悉的医院his系统。他翻身下床,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手术床上。

    他想起来了。